阿根廷 “温暖”的冰川

日期:2019.12.16 阅读数:30

【类型】期刊

【作者】陈婷

【刊名】中国新时代

【关键词】 冰川公园;阿根廷;温暖;世界自然遗产;1937年;瀑布

【ISSN号】1671-8399

【页码】P38-43

【年份】2019

【期号】第12期

【摘要】1937年成立的阿根廷国家冰川公园于1981年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作为阿根廷第二大景观,它带给我的惊喜远超出伊瓜苏瀑布.虽然已经到过5次南极,6次北极,但是,站在阿根廷的莫雷诺冰川(Perito Moreno Glacier)面前,我还是感到一种震撼.这是一座"温暖"的冰川,由于太暖和了,冰川前沿经常融化塌落,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宇,掀起轩然大波,引起人们一阵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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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 “温暖”的冰川

阿根廷 “温暖”的冰川

撰文/图片>>>陈婷

冰川,像巨人般卧在绿色的山峦间,似在沉睡,寂静无声。变幻的白云无休止地演释时光的流逝,神秘的力量暗藏在深不可测的冰山中,默默地等待着使命的召唤。

1937年成立的阿根廷国家冰川公园于1981年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作为阿根廷第二大景观,它带给我的惊喜远超出伊瓜苏瀑布。虽然已经到过5次南极,6次北极,但是,站在阿根廷的莫雷诺冰川(Perito Moreno Glacier)面前,我还是感到一种震撼。这是一座“温暖”的冰川,由于太暖和了,冰川前沿经常融化塌落,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宇,掀起轩然大波,引起人们一阵阵惊呼。

探秘世界第三大冰川

飞机即将降落时,我看到了和同处于阿根廷南部的巴塔哥尼亚(Patagonia)高原上的火地岛截然不同的风景:河流纵横交错,切割着萧瑟孤寂的大地。绵延无边的安第斯山脉巍然耸立,自南向北,纵贯南美大陆,其西侧群山纷纷沉入大海,于太平洋中撒落无数岛屿;东南方向,则延伸为巴塔哥尼亚高原。

机场所在的卡拉法特(El Calafate)是一个为冰川而生的童话小镇。小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27年,然而真正发展起来则是从十年后,国家冰川公园的诞生开始。如今每到夏季,这里便喧嚣沸腾起来,游客如织。

第二天,我们沿着阿根廷湖的公路向冰川方向开去,沿途风光让我想起了西藏,崎岖高耸的山脉和冰湖,雪峰倒映着翠绿泛蓝的湖水。这个季节也是阿根廷人旅游的旺季,游船码头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游船行驶的路线是在阿根廷湖(Lago Argentino)上,蓝天白云下,两岸绵延着荒凉孤寂的山脉,很快,视野中便出现了浮冰,静静地漂在水面上,那是怎样一种蓝,心都融化了。

一道彩虹悬在空中,指引着我们走入巴塔哥尼亚冰原区,这里是除了南极和北极格陵兰岛以外的第三大冰原。冰蚀的山峰和峡湾,仍然是地球上最为蛮荒的地带之一,只是络绎不绝的游人打破了这种宁静,人们带着赞叹而来,试图触摸地球的脉动。

沿途经过几个著名的冰川,像巨人般卧在绿色的山峦间,似在沉睡,寂静无声。风越来越大,但温度并不低,阳光很强烈。变幻的白云无休止地演释时光的流逝,神秘的力量暗藏在深不可测的冰山中,默默地等待着使命的召唤。

其中可以近距离观看的有斯佩嘎齐尼冰川(Glacier Spegazzini)和乌普萨拉冰川(Glacier Upsala)。前者高达80多米,淡蓝色的冰川从安第斯山脉上缓缓流淌下,形成一堵厚实的“冰墙”,最终融化、碎落在阿根廷湖里。

乌普萨拉冰川较前者的气势更加宏伟,蔓延在整个山上,巨大的冰山耸立于正午的阳光中,从远处看,圣洁的冰蓝色与黑色的山体缠绵在一起。然而,当船靠近,冰川表面的泥土纹路清晰可见,像染上了一层摄人心魄的黑色,转而又变成了灰色,这是典型的冰碛地形,冰川滑过山岩带动泥土流动的结果。

冰川前沿的冰块塌落,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宇,掀起轩然大波,那一刻,我从骨子里感受到地球的脉搏有多强劲。看来地球上没有任何一处地表可以安于一隅,伟大的自然之力不停地以鬼斧神工塑造山河。我很幸运,可以在这里见证大自然的神奇。

蓝色“魔冰世界”

湖面上风很大,尤其是船头,一会儿功夫便吹得人站立不稳。然而,贪恋美景,让我一次又一次迎风而立,大口呼吸着纯净清冷的空气,体验着船舱内无法感受到的大自然的威力。

这片湖叫Lago Onelli,位于3座冰川的交汇处。冰川走到湖上,塌落下来的冰块落入湖中,就形成了美丽的冰山,从船舷两侧静静漂过,形状千奇百怪,但都泛着神秘的蓝光。航行在浮冰之间,危险刺激,又让人着迷。

船在湖上漂,缓缓驶向大冰川。漂浮在湖面上的蓝色浮冰,似乎有种魔力,注视久了,便觉魂魄坠入其中,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可以呼吸到那寒冰气息。距离越近,浮冰也越来越多,无穷无尽、千变万化,有的壮观,有的精致,有的嶙峋,有的狰狞,有的妩媚,有的安宁。明媚的阳光下,每一分,每一秒,每块冰都在慢慢变化,水面上只是冰山一角,湖水下面想必会更热闹吧。

两侧巍峨耸立的山体浓重如墨,更映衬着蓝冰世界的魔幻,数十万年以来,这些因终年积雪不断挤压所致的结晶,是任何华丽的词藻、隽永的诗词,都无法表现出来的,我能做的,只是从心底不断发出惊叹。

相比“冰墙”的美在气势,蔚为壮观,浮冰美在晶莹剔透,好比大自然的“琉璃”,纯净无瑕。因为浮冰的含氧量不同,冰在受挤压过程中,含空气量越高,其色泽越是湛蓝。于是,既可以看到浓烈的蔚蓝色,也有清爽的湖蓝色。冰山慢慢在湖中消融,在这里,时间仿佛都静止,而巨大的生命力却又在其中酝酿。

游船在湖上绕了一圈,我们从各个角度欣赏了冰川的壮阔,偶尔与浮冰的邂逅,若即若离。返程中,船员小心翼翼地打捞上一块浮冰,晶莹剔透。游客们竞相抱着合影留念,有的还掰下一块放入口中,兴奋得像个孩子。“魔冰”世界的纯洁,让成年人也回到了童年。

带着冰凉的气息回来,我似乎还未从梦中惊醒,我不知道,前方,一次生平难忘的冰川徒步正在等着我。

徒步“活冰川”莫雷诺

当莫雷诺冰川出现在视野中,刚好一道彩虹悬在上面。静谧神秘的乳白色冰川,宽大的冰舌从安第斯山脉上缓缓流下,从两山之间伸入湖中,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和神秘。

航拍图上,看到这个巴塔哥尼亚冰盖的产物,生生将阿根廷湖隔成两半。这堵巨大的“冰墙”高耸于阿根廷湖之上,绵延30公里,4.8公里宽,近70米高。它是世界自然遗产阿根廷巴塔哥尼亚冰川国家公园的49个巨大冰原之一,大自然研磨和重压的影响力覆盖了257平方公里,可谓世界上最壮观的冰川之一。

国家公园特意修了一条栈道,直达壁立万仞的“冰墙”跟前,犬牙相错的冰峰历历在目,能够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巨大冰川,世间罕见。皑皑冰川连绵起伏,使人豪气顿生。

夏季气温较高,冰川加速融化,10分钟里便看到数次房屋一样巨大的冰块落入湖中,轰鸣阵阵,海面上顿时出现新的蓝色浮冰,最终融化、碎落在阿根廷湖里。据说1833年,达尔文乘坐英国军舰“小猎犬”号路过此地,莫雷诺冰川断裂发出的巨大响声,被他形容为“军舰通过航道时的万炮齐鸣”。

世界上的冰川大都处于停滞状态,但莫雷诺冰川却还在生成,每天都在向前推进约20厘米。于是这个年龄只有20万年,属于“年轻”一族的莫雷诺冰川成为了冰川国家公园中惟一的“活冰川”。前赴后继,才“走”到人们面前,但不管怎样前进,由于冰川前沿不断坠落,始终无法靠岸。这样的距离,才可以让我们安心地隔岸相眺吧。

移步莫雷诺冰川的另一侧,那里连接着山岩,是冰川徒步者的起点。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大冰川是如何来势猛烈,步履缓慢而坚定地向南方的麦哲伦海峡“走去”。将生存了数百年的Guaitecas柏树连根拔起,又如同巨大的推土机,将遍生苔藓的平地犁为荒原。为何能够挺进得如此之快?唯一的解释是安第斯山脉依然在不断隆起,使得冰川因为重力作用而滑向大海。

安第斯山脉自南向北,纵贯南美大陆。在那锥形的顶端,其西侧群山纷纷沉入大海,于太平洋中撒落无数岛屿;东南向方向,则延伸为巴塔哥尼亚高原,因为地近南极,终年苦寒。然而莫雷诺冰川由于地处南纬52度附近的温带,冰舌推进至湖面的常温地带,夏天气温平均在10摄氏度到17摄氏度。于是冰川与森林相依偎,这样的奇观只有在巴塔哥尼亚才可以看到吧。这里生长着茂密的森林:伦卡树,山毛榉,还有披满林间树枝上丝绒般的松萝,只有在寒冷纯洁的空气中,松萝才能得以生长。

我站在冰川边缘,眼前出现一个冰川和雨林相遇的狼籍战场:大冰川一头扎进森林的底部,慢慢地将森林顶到一旁;沿着这短兵相接的林线边缘,上百年树龄的巨大柏树静静地翻倒在地,虬根扎向天空,树冠被折断,树干犬牙交错;粗大的冰岩似在暗自涌动,上面覆以苔藓和模样狰狞的沼泽植物。

一次冰川徒步会让你更好地了解这座“活冰川”。生平第一次穿戴上冰爪,虽然有些笨拙,但立刻发现它的好处:牢牢地抓住冰面,绝不打滑,即使没有太多户外经验的人也能很快在冰川上行走自如。

踩在万年冰川上,脚下“咯吱作响”,置身于一片闪烁着淡蓝光芒的晶莹世界中,美得让人心碎。注意脚下那些剔透玲珑的“蓝洞”,深不可测,如果一脚踏空,还是很危险的。阿根廷冰川向导很有型,身手矫捷,一路谈笑风生,途中遇到陡峭的冰面不时用冰镐砸出坑洞。

徒步地位于冰川边缘,褶皱状飘逸的线状纹饰,像树木年轮一般,线条美丽而清晰,动人心魄。头顶的阳光很刺眼,逆光中的冰川白中透绿,绿中带蓝,晶莹剔透,耀人眼目,与恬静的冰蚀湖相交辉映。

此刻,万籁俱寂中只有间或冰柱坠落发出的闷响,将这一刻的感受,连同万年冰川的蓝一起,私藏在记忆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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