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青海古人类装饰中的指环

日期:2019.12.25 阅读数:12

【类型】期刊

【作者】康海燕(青海省馨庐文物管理所)

【作者单位】青海省馨庐文物管理所

【刊名】群文天地

【关键词】 古人类;指环;装饰;青海;文化元素;手工制作;石器时代;远古时期

【ISSN号】1009-6302

【页码】P89-91

【年份】2019

【期号】第5期

【摘要】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是积聚着无数的文化元素,而这种文化几乎是在远古时期,随着人类手工制作的开始就随之而来.最早的应属石器时代的石器制作,虽然只是人类的简单发明,可也体现了人们对万物生灵的追求.随着历史的变迁、人类的进步,艺术的发展也经历了种种变迁.

【全文文献传递

浅谈青海古人类装饰中的指环

浅谈青海古人类装饰中的指环

◎ 康海燕 /文

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是积聚着无数的文化元素,而这种文化几乎是在远古时期,随着人类手工制作的开始就随之而来。最早的应属石器时代的石器制作,虽然只是人类的简单发明,可也体现了人们对万物生灵的追求。随着历史的变迁、人类的进步,艺术的发展也经历了种种变迁。

远古时期人类把“指环”作为崇拜物品及装饰品。所谓指环,就是今天的戒指,戒指的原名叫“指环”,又称彄环、约指、手记、代指和戒止等。

据史书记载,古代帝王拥有六宫,六宫中的皇后嫔妃轮流到帝王寝宫当值。这些后宫佳丽在“进御君王”时,都要经过女史的登记,女史事先向每位宫女发放两种小环,一种是金质地,一种是银质地,如果哪位宫女有了身孕或正处在月经期间,不能接受君王的“御幸”时,就将金环套在左手上,女史见了就不列其名。平常则用银环套在右手。后来,戒指传到民间,去其本意,久之便留成风气,明代都卬《三余赘笔》记曰:“今世用金银为环,置于妇人指间,谓之戒指。”从字面分析“戒”字含有禁戒之意,因此,指环在那时并非为了炫美,也非为一种饰物,而是以示警示,起着禁戒的作用。“戒指”之名就是由此而来的。

当然,这是奴隶社会以后的事了。在此之前,人们早已开始使用指环了,指环不仅佩戴在人的手指上,还供奉在宇宙佛殿和人们住宅周围的土墩上面,指环成为古人类最崇拜的万物之主——太阳神日轮的象征,给人类带来幸福与平安。不过那时的指环不仅仅是人类崇拜的一个物品,它还起到美化人体装饰的作用,有可能还起到顶针的作用,原始先民每一项微小的发明与创造,首先是从实用角度开始的,与“禁戒”寓意无关。可以说明指环与戒指在不同的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称谓有着不同的寓意。

考古发掘中所见的指环种类很多,选用材料也相当丰富。早期的指环多选用动物肢骨或石材作为原料,经过裁截研磨加工制作而成。如青海化隆群科安达其哈遗址出土的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的骨环,就是采用动物骨骼加工而成,它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指环饰品在青海河湟地区各考古工地都有发现,现做简要的介绍:

2003年,在青海省海东市化隆回族自治县群科镇安达其哈遗址出土有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的骨环。1977年,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南县拉乙亥乡昂索村尕马台遗址出有齐家文化铜环。1981年,在青海省西宁市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上孙家寨汉晋墓地17座墓中出土铜环23枚(含7座墓中出土的12枚银环),指环12枚。铜条圈成。其中有9枚内径1.7厘米—2.4厘米,断面扁圆形,死口。可能系指环。金指环8枚,出自三座墓中,均死口。径1.9厘米—2.2厘米。1978年,青海省文物考古队同互助县文化局图书馆联合在汪家庄发掘10座汉墓,M10号出土玉环1枚,直径3.4厘米、孔径1.8厘米、厚0.3厘米。铜指环2枚、铜顶针1枚、金指环1枚,外径1.7厘米、厚0.3厘米。1991年,在青海省海东地区平安县平安镇东村东汉墓葬M1中出有铜环。1996年,在平安县回族乡北村汉代墓地M6女性人骨架手上清理出1枚铜指环。2005年,在刚察县吉尔孟古城出土1枚汉代骨环。1999年,在青海省西宁市城中区南滩汉代墓地出有铜指环。2002年—2006年,在青海省西宁市北郊二十里铺陶家寨村汉晋墓地出土1枚骨指环。2005年,在平安县小峡镇古城崖村魏晋墓葬中出土铜指环2枚、银指环1枚。2010年,在青海省海东地区乐都县七里镇马家台村魏晋墓葬中出土铜环1枚。2010年,在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都兰县唐代墓葬中出土1枚海蓝宝石金戒指。2005年,在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德令哈市尕海墓地出土宋元时期的铜指环1枚。1977年—1981年,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南县拉乙亥公社合洛寺M02号出土铜指环2枚;加土呼墓葬中出土铜指环2枚。1984年,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恰卜恰镇M1号墓出土铜指环1枚,径1.9厘米。计: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骨环1枚;齐家文化铜环1枚;汉代骨环2枚、铜戒指19枚、玉戒指1枚、金戒指9枚、银戒指1枚、铜顶针1枚;宋元时期铜戒指1枚;晚期铜戒指5枚。其中骨环3枚、铜戒指26枚;铜顶针1枚、玉戒指1枚、金戒指1枚、银戒指1枚。共计41枚。

随着时代的变迁,制作指环的材料也在不断变化,除天然材料外,青铜时代齐家文化的人们已渐渐开始使用铜质材料进行制作。到汉代时,出现了金、银质地的指环。从此以后,黄金与白银一直成为制作戒指的首选材料,历数千年而不变,一直流传至今。除纯金戒指外,在古代还出现过镀金戒指、玉戒指、翡翠戒指、火齐戒指、玛瑙戒指以及金刚石(俗称钻石)戒指等等。这些戒指不仅在选材上丰富多彩,在设计上也别出心裁。出土于青海都兰古墓的一枚唐代海蓝宝石金戒指,就堪称戒指中的佳品。整件戒指骨架选用黄金打制而成,戒面上镶嵌一颗圆形浅蓝色的宝石,宝石外围金地铸有一周凸起的连珠纹浮雕,显得十分富丽华贵。

从文献记载来看,早在东汉时期,中国民间已经将指环当作寄情之物。繁钦《定情诗》有“何以致殷勤,约指一双银”的吟唱。用指环做订婚礼物,在六朝时已经形成。《南史·后妃传》有“帝赠金指环,纳为贵嫔”的记载。到隋唐时期,男女间结为秦晋,馈赠指环已成通例。

随着封建制度的瓦解,很多陈旧的观念相应被淘汰,唯有佩戴结婚戒指的习俗,非但没被淘汰,而且被赋予了新的内容。在近代中国,当一位女性接受了男性的戒指后,就表明该女性已有所属,其他男性会从她所戴的戒指得到暗示,避免与这位女性近距离接触,以免有“夺人所爱”之嫌而受到谴责。当然,今天人们佩戴婚戒已完全脱离了这种旧俗,纯粹是当作结婚纪念品而保留,因为它象征着坚定的友谊,代表着美好的爱情,预示着未来美满的幸福。

在原始社会,当先祖三五成群,赤手空拳和一只野兽搏杀的时候,当先祖捕获到一只野狐,将它四分五裂大口吞食的时候,还只能把这种行为视为生存本能的需要,不能以此代表文明。但是,当先祖们在满足了生理需要之后,有意识地将那些无法吞食的兽骨、牙齿、玉石保留下来,作为供奉神灵的物品,并加工成各种饰品佩戴在头部、颈部、臂部、腕部、手部、腰部、腿部以及脚部时,这就说明人类已迎来了文明的曙光。

人体装饰是人类最早也是最强烈的审美欲望,或许在部落形成之前,就已经流行很久了,而人体装饰的最大、最直接的动机就是想取得别人对自己的喜悦。普列汉诺夫认为用兽皮掩盖身体,把兽角加在头上,把兽爪和兽牙挂在颈上,甚至把羽毛插入嘴唇、耳朵和鼻中隔,是“想夸耀自己的勇武”和“表现自己有忍受肉体苦痛的能力”。这一推测对某些人体装饰品应该可以说得过去,对另外一些装饰品却难以解释。例如,从水中捕捞贝壳或采集一些石头并非勇武之举,因此,将贝壳或石珠一类的饰品挂在胸前,也就很难说是用来炫耀自己的勇猛或者用来表现自己所能忍受肉体苦痛的忍耐力。从青海远古人类留下来的各类饰品中,可以看出古代工匠在其中花费了多大的精力,足见他们是为着一种强烈的目的和愿望而制作的。联系他们在当时所处的特定历史环境,联系他们在那一时段的思维特征,说他们研创和佩戴这些饰品是出于某种崇拜或巫术的目的,似乎更令人信服。当时的社会或许正处在巫术盛行的阶段,很多观念和意识都含有诸多的所谓巫术的内涵,人体装饰的目的就可能与巫术有关。所谓巫术,从另一侧面考察,也是为了实用目的。并不排除诸如美化自身、吸引异性、恐吓敌方、彰显英武以及族群标记等其他含义。研创和佩戴这些饰品,用来诅咒想要猎取的禽兽,得以更多更轻松地捕获它们;或用来保佑人类自身能够获得生存的安逸。远古人类在不同的时段、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族群、不同的性别以及不同的身体部位佩戴不同的饰品,对于某种社会意义而言,应该有着不同程度的传统文化寓意,而原始巫术的意义可能是最早的和比较重要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把这些饰品看作与人类自身的实际生存状况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远古人类才以极大的热情和信念,不惜一切代价地创造了那些精美绝伦的古代艺术媒介——人体装饰品。

青海地区游牧经济的兴起,使得生活用具装饰艺术趋于衰微,促进了人体装饰品的兴盛,人的审美情趣更多地从人造器具转向人体自身的装饰。人体装饰品体量小,易于携带,是其他艺术品无法替代的。卡约文化人体装饰品构成了以后青海高原地区土著游牧民族装饰品的框架,今天青海地区藏族的装饰品基本上都能在卡约文化中找到雏形。如藏族装饰品中的银盾是古代铜镜的发展演变,银圆是古代海贝的发展演变,玛瑙与琥珀则是古代各类串珠饰的继续与发展。

在原始社会,由于分工尚未涉及艺术的时候,艺术的创造只是整个劳动生活中的一部分,那时的艺术无疑是一种原始的、初级的艺术,是一种通过生产活动而反映出来的最自然和最真实的艺术。

参考文献:

[1]乔虹.化隆安达其哈遗址[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2]任晓燕.贵南尕马台遗址与墓地[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3]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上孙家寨汉晋墓[M].文物出版社,1993.

[4]青海省文物考古队,互助县文化局图书馆.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汪家庄汉墓[J].青海考古学会会刊,1983,(5).

[5]任晓燕.平安东村墓葬及窑址[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6]王忠信,许显成.平安北村汉代墓地[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7]肖永明.刚察吉尔孟古城[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8]王忠信.西宁南滩汉代墓地[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9]任晓燕,乔虹.西宁陶家寨汉晋墓地[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10]闫璘,许显成.平安古城崖魏晋墓[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11]胡晓军,陈海清.乐都马家台魏晋墓[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12]李国林,闫璘.德令哈尕海墓地[M].再现文明:青海省基本建设考古重要发现.文物出版社,2013.

[13]吴平.海南藏族自治州境内发现晚期墓[J].青海文物,1987,(3).

[14]王国顺.海南恰卜恰晚期墓清理简报[J].青海文物,1992,(7).

[15]周汛,高春明.中国古代服饰大观[M].重庆出版社.

[16]邓福星.艺术前的艺术[M].山东文艺出版社,1986.

(作者单位:青海省馨庐文物管理所)

相关搜索